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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明训:努力做一颗煤炭教育的螺丝钉

发布时间:2017-03-24  点击:

1956年,我毕业于北京矿业学院。当时国家政策对毕业生的要求,就是尽可能地到最艰苦的地方去,做一些具体的工作。于是我就填了一个志愿,到国家最需要我的地方去,到采矿最需要我的地方去——比如说,到东北,到西北,都可以。但由于那时我有了对象,组织上考虑到我对象到那里去会受不了,最后就让我到淮南煤校,当一名老师。

我是学采矿的,到淮南煤校后,正好教井下工程的老师年龄大了,身体不好,不能上课了,学校就安排我去接他的课。尽管我不是搞这个专业的,但组织上需要,我二话没说就顶了上去。教了不长时间,学校又专门找到了一位学建筑工程的老师,把我替下来,让我去上物理课。物理和我的专业距离更大了,更难上了。我还是那个想法,只要是组织上需要,我就应该去。于是,我就接受了教物理课的安排,一上就是好几年。为了上好物理课,我就向学校提出来,想到合肥工大进修,去听听人家的物理老师怎样讲课。通过半年的进修,我熟悉了物理课的教学,还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教学效果,后来,我还担任了物理教研室的主任。

几年后,有了专门的物理老师,我就开始担任矿井通风与安全课程的教学任务,这才算真正回到老本行上来。这一干就干到了退休。

后来,淮南煤校改成淮南矿院。再后来院系调整,把淮南矿院、江西矿院、山东煤矿学院合并成一个学校,即山东煤矿学院。我一直工作在教学一线。一项重要的教学任务是带实习,煤炭行业的实习,主要就是下井。下一次矿井需七八个小时,而且几乎每天都去。一般到现场实习时,一个组七八个人,按规定老师只有一个。我跟学生们一块下井,每个组都要照顾到,必要的时候,我也和同学一起劳动。

就是在带队下井实习的日子里,1957年,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。爱人生孩子的时候,我在矿上带实习,也没有能回去,是学校的同事把她送到医院去的。我到了周六休息的时候,才去医院看望她。待了一天,周日又回到了矿上——学生都在矿上,总不能没有老师啊。现在看来,这种做法显得有些不近人情:老婆生孩子怎么不照顾她?但,那个时候,工作是第一位的,带实习是工作,照顾孩子等家庭事务是个人的事情。为了照顾爱人和孩子,我只好请人把母亲从上海接到淮南的医院来。

我来自上海,1956年到北方安徽省淮南市工作,慢慢也就适应了北方的生活习惯。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,我一个月的工资是25块钱,很少。干了七八年之后,提升为讲师。讲师的工资也不到100块钱,一般的教师也就二三十块钱,和现在完全不一样——我现在的工资是每月10800元。那时大家的想法是,把工作做好,根本不考虑报酬,上面给多少就是多少,能够维持生活就好。

在教学之余,我编写出版了一本《矿井通风和安全》,成了全国通用教材,后来又以副主编的身份参与了全国统一《应用煤矿通风安全图集》的编纂工作。可以说,这两本书,尤其是第一本,是对我一生教学成果的总结。

我退休以后,学校要求我继续授课和开展科研工作。我同时还跟煤炭部签了个合同,经常到山西去上课。因为在那里煤矿比较集中。除了跟煤炭部签合同上课以外,我还在省内的几个煤炭培训机构上课,包括泰安市培训中心、兖州矿务局培训中心、枣庄矿局培训中心等。总计培训的学生大约有几千人,一个班的学生都有三四百人。他们对煤矿安全的培训非常重视,因为煤矿通风安全方面事故比较多,如果不注意的话容易发生事故。矿井通风要解决的问题,一个是注意瓦斯溢出。瓦斯很容易发生爆炸,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——即使不爆炸,如果瓦斯浓度高,氧气浓度就会低,影响呼吸。还有一个是煤尘事故。煤层开采的时候放炮会产生很多粉末,万一碰到火源也会爆炸。所以怎样保证风量,一个矿井需要供给多少风,矿井主要通风机的功率要多大,矿井主要通风机如何正常工作,怎么防止瓦斯爆炸(一旦发生瓦斯爆炸,如果通风机崩掉,矿井不通风,后果就严重了),怎样才能保护主要通风机不被破坏掉等等这些问题,对煤炭安全生产来讲,非常重要。所以,我就在培训班上反复给大家讲,讲避免事故的科学知识。我想,尽管我已经退休了,我还有义务把这些知识传授给一线的工人,同时将科研成果付诸实施,这也算是为煤炭安全生产发挥我应有的余热吧。

(范明训:通风安全专家,现已退休。)(讲述:范明训 整理:许志伟)